瀑布 – The Falls

聽見瀑布聲?
▲ 《瀑布》 劇照

首先恭喜賈靜雯藉由飾演《瀑布》中患有思覺失調的媽媽,榮獲第58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相信有觀賞過 《瀑布》 的朋友對其精湛的演技有目共睹。 《瀑布》 主要敘述一對母女如何面對思覺失調症所帶來的劇變。一樣地,這邊的討論會有暴雷的劇情與角色分析,建議有看完再過來喔。

徵兆

劇中在外商公司擔任主管的媽媽羅品文(賈靜雯)與就讀高中的女兒王靜一起住在高級公寓中,但因為外牆在進行拉皮整修作業,因此整個屋子被藍色所籠罩,如同當時被疫情肆虐的台灣,所有人都被一層藍色所包裹、束縛住。而故事隨著王靜的同班同學確診消息開始急轉直下,羅品文也因此需要被隔離,兩人一起待在那層藍色公寓直到隔離結束,而在那段期間其實就可以發現媽媽的一些病徵,導演巧妙利用不協調感來製造困惑,例如當王靜將晚餐吃完後,突兀地在盤子上用叉子寫出”Bitch”,又或是王靜三更半夜坐在客廳並且跟媽媽說自己生病了,以上兩件事情的發生會誤讓我們以為生病的是女兒,但其實者兩件事都是媽媽自己所幻想出來,並且她藉此理由打電話給了前夫王奇文(李李仁),或許這才是她內心最渴望的事,希望自己的老公再回到自己身邊,希望修復自己破碎的婚姻。

根據三軍總醫院精神醫學部所針對思覺失調症發病原因的衛教資訊中,「思覺失調症可能是因腦部功能失調而引起的。由於思覺失調症患者多數在壓力下發病,故此心理壓力可能是這種疾病的誘因。直至現在,思覺失調症的真正成因仍未能確定,但相信是腦部的生化物質受到影響。由於生化物質的變化,使患者產了幻覺,妄信及其他思想障礙的病癥。」https://wwwv.tsgh.ndmctsgh.edu.tw/unit/10058/17019

或許羅品文被教養孩子,工作壓力與婚姻失敗等掐得喘不過氣,因而生病了。

否認

隨著故事進行,羅品文的妄想與幻覺越來越嚴重,她開始會否定一些既定的事實,例如她向女兒說自己的車子不小心撞到停車場的柱子,實際上是撞到別人保險桿;工作上她說同事動了她的鍵盤,害她一整天連一封email都沒辦法回,事實是她無所事事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一整天;一直覺得前夫會回到自己身邊,甚至還妄想女兒偷走了自己的外幣基金存摺跟黃金(這邊是恐怖片),而最後讓羅品文被送進醫院治療則是家裡的火災事件,而事件中羅品文亦不小心將自己的右手燙傷,事件後便習慣性戴著手套。

而在整個發病的過程中,最煎熬與無助的莫過於女兒王靜,從一開始的困惑到害怕、否認到後期接受與嘗試理解。最初為了驗證自己的懷疑,王靜跟蹤媽媽到上班地點時,發現媽媽眼神宛如陌生人,當下的她眼神抗拒著事實,緊接著畫面便是王靜如逃離甚麼般地奔跑,眼神充滿恐懼與悲傷,也在那個瞬間她確認媽媽生病了。由於不想麻煩另組家庭的爸爸,自己嘗試處理媽媽的財務問題,但因為未達法律上成年,因此在幫助媽媽上總是碰壁,但她仍舊不放棄媽媽,勇敢地陪在她身邊,到後面也學會了理解如何與媽媽相處的模式。

▲瀑布正式版預告截圖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v_w6IjQaOo

接受

之後羅品文接受醫院的治療,在那認識了如萱(魏如萱),兩人一拍即合。治療結束後,羅品文持續接受藥物治療,病情受到控制,也開始為了沉重的財務負擔開始煩惱,由於自己被公司裁員,在毫無經濟收入的情況下,還須負擔房貸、社區管理費、學費等開支,女兒便提出賣出房子這個選項,最初品文聽到時非常反對,並且還是出現前夫會回到自己身邊的妄想,之後到賣場面試工作時,向陳主任(陳以文)撒謊避而不談自己真實的狀況,可以看出她依舊留戀在過去的自己,並且排斥自己的新身分。

真正讓我們發現品文開始接納這樣的自己是在一間雜貨店的場景中,在結帳時不耐久候而出手巴了一個阿伯的頭(相信看過的人都有過這種不愉快的經驗),出店門後,王靜表示佩服剛剛的媽媽,

品文:「以前碰到拖拖拉拉的人我都忍著,現在我不想忍了。」象徵著品文開始接受自己。

第二個讓品文下定決心接受改變的則是如萱,當我們再次看見如萱後簡直判若兩人,現在的她美麗且自信,與正常人無異,而和素顏的品文形成對比,並且讓品文打從心裡覺得自己也可以做到,她可以與思覺失調症相處,並且成為新的自己。接著在與陳主任的約會中,陳主任詢問她手的傷痕怎麼造成的,她的手顫抖到連餐具都拿不好,並且開始向陳主任坦承一切,冒著被拒絕的風險,也勇敢說出事實,亦感動了陳主任,並且接納了她。

不久羅品文採納了女兒的意見賣出房子,即使對方出價遠低於自己當初購買的金額,但在信任女兒的情況下,她全盤接受,這裡也可以看出母女的關係比電影一開始好很多,雙方都因為思覺失調症而有成長。而最後讓羅品文說著腦中時不時會有巨大機器運轉的轟隆聲(應該是電影開頭羅品文在用的那台洗衣機的聲音),讓當時的她陷入瘋狂,但現在”覺得”那個聲音其實是”瀑布”的聲音,然後順著往下變成潺潺流水,孕育萬物,象徵著品文已經接受患病的自己,摘下手套,倘露被燙傷的傷疤,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結語

整部電影與《與惡距離》影集中弟弟應思聰發病的激烈攻擊行為,以及姊姊應思悅最初的不以為然相比,羅品文是的發病狀態比較會使用言語對人進行羞辱,王靜則是算滿早便發現媽媽不對勁,並且守在身邊也詢問專業醫師如何與思覺失調症病人相處,但共同點都是希望世界能給這群人機會,讓他們可以回到正軌,他們不是自願變成這樣的,雖然動作或許不如一般人靈活,但他們已經很努力地做出最好,只是需要一個機